较友善的杨直讲求援。
杨直讲觉得题目过难,偶尔会给王雱一点提示。
王雱磕磕绊绊地把经义题都答完了,梅尧臣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点点头表示他过关了,又给他写了一道论题,让王雱绕着论题写文章。
梅尧臣抬手在旁边点上一炷香,表示让王雱在两炷香内写完,一会儿他们过来验收。
王雱看着梅尧臣优雅出尘地点着香,心道这年头的文人就是讲究,叫人写作文还要点根香,这香还不是普通的香,还是香喷喷的那种檀香。王雱大胆举手发言:“今儿风大,要是这香不小心灭了怎么办?”
梅尧臣:“……”
杨直讲看了眼梅尧臣,总算觉出梅尧臣有些不对头。他笑道:“我们会算着时间,你不必担心。”
王雱再次大胆发言,隐约透露出自家的贫穷本质:“我们平时不点香的,两炷香到底是多久?”
杨直讲道:“两炷香约莫是半个时辰。”
王雱点头:“那我懂了。”他看了看论题,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摊开纸、拿起笔准备动手。
杨直讲走到外头看了王雱一会儿,叫主簿在旁边“监考”,自己边和梅尧臣往直舍走边问:“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喜欢那小孩?”
梅尧臣否认:“没有的事。”
杨直讲刚才与王雱一道过来的范纯礼以及那封来自范仲淹的保荐信,依稀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梅尧臣当初曾与范仲淹交好,多有诗文往来,后来梅尧臣给范仲淹写了篇《灵乌赋》,劝说范仲淹要学报喜之鸟,莫像乌鸦只报凶煞,招惹事端。范仲淹给他回了信,在信中写了句“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再后来,庆历新政失败,梅尧臣又写了一封《灵乌后赋》和《谕乌》讽刺范仲淹结党营私。
范仲淹没有再回应。
文人圈子没有秘密。梅尧臣屡试不第,靠从叔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