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王安石也是这几年来风头极盛的人物,他们若是考得太简单了,岂不是小瞧了他的父亲和他的保荐人?
杨直讲听了,觉得有理,当即和梅尧臣琢磨出几道难题来,再出了几个备选的策论题,准备等会让王雱写个文章来给他们看看。
王雱已在原处久候,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忙和范纯礼一并起身,看向主簿方才离开的方向。只见走道旁花木扶疏,便是炎夏酷热,廊中也一片清凉。在浮动的花影之中,主簿领着两个年过半百的瘦削文士朝这边走来。
约莫是占了一日两餐的好处,这年头的文士即便到了中年也极少会大腹便便,瞧着就很有文人的范儿,其瘦如竹!王雱在心里嘀咕着,却仍是与范纯礼一同向梅尧臣三人见礼。
范纯礼在国子监待过,杨直讲是认得的,只看了一眼、回了他们的礼,便和梅尧臣一样将目光转到王雱身上。
这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好生俊秀!最了不得的是,他还有一双灵黠透亮的眼睛,明明漆黑如墨,却泛着灼亮的光。都说“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这诗里的“梅花”指的约莫就是这样的毓秀少年。
而且这少年,年纪也太小了些。杨直讲看向梅尧臣,想用目光询问梅尧臣“是不是不要太为难这孩子”,梅尧臣却没看向他。
梅尧臣冷淡地对范纯礼说:“考核只能单独进行。”
范纯礼见着梅尧臣就觉得有些不妙,想要给王雱一点提示,却不知怎么避开梅尧臣和杨直讲他们的目光。他是个老实人,只能乖乖退了出去。
王雱见范纯礼神色不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在梅尧臣两人的示意下坐定,一一回答他们轮流出的经义考题。
有王安石和司马光盯着,王雱对经义想不熟都不行,不过他有心当个平平无奇的新生,答起题来会“恰到好处”地迟疑一会儿,甚...至还用乖巧焦急的小眼神儿向看起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