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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拷掠(2 / 7)

吧……

入得衙署大堂之后,他就老实跪在了裴该案前——时人虽云跪坐,但跪和坐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身体后塌,臀部挨脚,重心放在腿脚上,是坐;身体前倾,腰背挺直,臀部高高提起,重心在小腿和膝盖,那就是跪了。

裴该冷冷地瞥了高乐一眼,声音是前所未闻的峻厉,虽然还是那句话:“汝可知罪否?”但与当日询问熊悌之、陆和,以及其后询问郭默之时,明显有着天壤之别。高乐急忙俯首,老实回答:“末将知罪……不料胡寇渡河如此之急,未能封堵,反遭败绩……”

裴该双眉一竖,打断他的话,呵斥道:“如此,汝是尚不知罪也!胡寇渡河缓急,判断在我,若止难以封锁渡口,过错在我而不在汝。然胡寇渡时,汝并不在津渡,且得退兵之令,不顾军士伤亡,率先而逃,才真正罪不可赦!”

高乐忍不住就辩解说:“原不料胡寇之来如此迅速,末将在夏阳城中宴请缙绅,也是为了护守地方平安……至于急走,胡寇络绎不绝,大队也即将渡河,若走得迟了,只怕全师覆没……”

裴该一拍桌案:“款待缙绅,与护守津渡,难道冲突么?既知胡寇有来犯之意,何以此时设宴款客?且敌前溃逃,难道便不怕全师尽没?!人当危急时,或许手足无措,迭出错招,待反思时尚且狡辩,是汝心已坏,非不能也,实不敢担当罪责!”

“汝心已坏”这四个字,真把高乐吓得不轻。他本愚氓流民,即便在祖逖麾下,也不过奔走驱驰,等若奴仆罢了,到了徐州才骤然得掌军权,吃香喝辣……固然裴该宣扬将兵一体,谆谆告诫督将们不得奢靡腐化,但身为一军之将,供奉自然与小兵不同啊,若遭抛弃,直接打回原型,那谁受得了?高乐不敢再逞口舌之利了——他也知道辩不过都督——只得再次俯首,坦承罪责:“还请都督念在高某侍奉多年,无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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