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亦将遣军来攻,则宛城永无宁日矣!且第五公素来依赖杜将军,而杜将军本不过流贼耳,其有何能,安能抗拒四州之兵?一旦城破,诚恐玉石俱焚,阿爹性命难保啊!”
荀崧岿然长叹,说我也是这么琢磨的——“王子赐原本多谋,不知为何而今日出此下策,导君以恶,且授人以柄……然我反复劝谏,第五公皆不肯听,如之奈何?”
荀小姐当即建议道:“何不于宴间暗示裴使君,纵放他离去?”
荀崧闻言吓了一跳,也说此事太过凶险,一旦泄露,恐招灭门之祸。荀小姐却说:“且待裴使君来时,女儿愿暗随阿爹,去见他一面,若只是庸碌之辈,便无须搭救。若果有高门气度、大臣风仪,又与阿爹相善,则万不可使其罹难。到时候女儿自有主张,必不会累及家门……”
荀崧说他这个闺女打小骄纵,不喜女工,却好弓马,野惯了的,随着年龄渐长,自己也拿她莫可奈何;而且知道闺女主意大,既然有了这般想法,即便自己不首肯,也拦不住她去给裴该送信,只得千叮咛、万嘱咐,命其千万小心行事。
结果今天裴该饭吃到一半儿,突然间借口上厕所逃席而去,荀崧就知道女儿的计谋得售了。随即杜曾、王贡率军出城,荀崧正打算回府去询问闺女前事,荀小姐却又主动出现在了老爹面前,并且说:“杜、王二贼已然出城,阿爹不趁此机会,劫持第五公,复夺宛城,要更待何时啊?”荀崧说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奈何力量不足,又恐裴该打不赢杜曾、王贡,到时候杜、王反身杀来,宛城还是难保啊。
荀小姐微微一笑:“阿爹且安坐,城中事,自有女儿主持。至于城外之战,日间女儿也曾随阿爹去迎接过裴使君,见其器械精良、兵马雄壮,又岂是杜、王流贼所可比拟?则裴使君必胜无疑。到时候若杜、王退返城内,凭垣而守,裴使君挥师来攻,即便知道阿爹有恩于他,也恐刀剑无眼,一个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