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信却是年轻气盛,忍不住道:“老侯,你们这些京官们太不负责任,应该对这些事加以诤弹的。”
侯希逸一笑道:“我的小侯爷,我们做官的管的是国事、天下事,可管不到皇帝的家务事。宫闱之内的事,我们更管不到了。
再说那些事,我们也只是听闻而已,无凭无据,总不能就以此为由,冒昧地参上一本吧!”
李存信一听也笑了,他是个讲理的人,知道侯希逸的话是在理上,臣子要纠弹君主的过失以尽言责固无不可。
但是也要守住自己的本分,要言之有物才行,随随便便,但凭道听途说就作为根据,上表奏劾,那是自讨没趣了。
但是李存信也没有放过他,顿了一顿道:“这是你不肯尽心而已,你若尽心去查访,总会找到证据的,这种事虽是传闻,但必然有事实的。”
侯希逸摇摇头,他知道这位年轻贵爵的性情脾气,向来是嫉恶如仇,半点也不肯放过的。
这是在他祖父身边,学来的观念和行事准则。
他的祖父三原李靖是开国功臣,而且一直是手握军符的元戎,是贞观天子太宗皇帝的畏友。
唐代的天下有一半是李靖打下来的,因此皇帝对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有时即使规劝错了,皇帝也只有唯唯地听著,不便提出答辩,以免伤了感情,开国时元老勋臣中,颇多此类。
等天下底定後,皇帝实在受不了这些老太爷的噜嗉,所以把他们分封出去,摆得远远的。
一则是利用他们镇守外围,以巩固中枢的安宁,再则也是图个耳根清静,这是个很聪明的做法,也是君臣得全始终的原因。
因为人共患难易,共安乐难,打天下时,以武力为主,将帅的意见较受重视,天下一统後,治国则应以文臣为主了。
治军的那一套未必能治国,皇帝们对文臣的意见多采纳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