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看了半天,踌躇一会,拿起笔来要编,又重新放下。
他不但一个字没有写,反要从中生出许多问题来,问你这段新闻怎么讲,应该怎么编。等你说得清清楚楚,十几分钟,已经牺牲过去,哪有许多工夫!这几天稿子,都是我一个人编,只请那三位先生坐在一边抄写题目罢了。“杨杏园道:”你们这镜报馆的社址,就设在九号俱乐部旁边,当然是俱乐部的机关报了。“舒九成道:”那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借他们的房子罢了。“杨杏园道:”你这就是遁词了,他们为什么要借房子给你们呢?“舒九成道:”我既请你去帮忙,当然不能瞒你,因为这镜报的社长,也是九号俱乐部的议员,所以用他个人的关系,和九号俱乐部借的房子。“杨杏园笑道:”你贵报的社长,是不是在广东闹甄佩绅案子的文兆微?“
舒九成道:“是他。但是据他所说,他和甄佩绅是没有什么关系,经香港官厅判决了,婚约一层,是不成问题的。”杨杏园道:“罢了,罢了。甄佩绅打报馆的英名,我是久已闻名的了。她要和文兆微闹起来,将我们牵连在内,那不是倒霉吗?”舒九成道:“笑话,这是决没有的事。你许知道,那年甄佩绅打报馆,全是恃着袁世凯那点关系。现在并没有第二个老袁,她是不敢到议员老爷面前去持虎须的。”杨杏园道:“你还是另请高明,我实在不愿干这颠倒阴阳的生活。”
杨杏园虽然这样说,无奈舒九成再三地说他没法,只好答应暂帮几天忙,舒九成才安心去了。到了第二天,将晚饭吃过,便往镜报馆来。到了报馆,给门房一张名片,他就引进编辑部。只见舒九成和一群人围着大餐桌子在那里谈话,他看见杨杏园来了,便给一个连鬓胡子满脸酒泡的人,介绍过去。说道:“这是杨杏园先生。”
又对杨杏园道:“这就是文兆微先生。”杨杏园一看,只见他头上戴一顶獭皮帽子,是特制的。那帽子上面,两边两块獭皮,一头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