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却并未再多说什么,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歪头道:“大伴,你刚刚说……他还带着一个朋友?”
杜甫一愣,随即猛省。点头道:“回陛下,是的。不过杨侍读这位朋友却是个有来历的,名叫袁宗皋,荆州府石首人,弘治三年进士,供职兴王府长史。十年,授通议大夫。与杨侍读原是昔日游学时结识,相交莫逆,此番便是为访友而来。”
弘治帝脚下一顿,似乎有那么一刻的停滞,但随即便又恢复。点点头没说话,待走到门口处停下,抬目眺望着极远处的天空。半响,低声轻轻念叨道:“兴王府……”
杜甫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昏花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想了想,回身取过一件大氅,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为他披上,小声道:“陛下,小心着凉。”
弘治帝似是悚然一惊,回头看看他,展颜一笑,转身离开了门口处。走不两步,忽然问道:“那小子呢?昨日闹出这般大动静,现在又在哪里?”
杜甫亦步亦趋的跟着,闻言笑道:“登仕郎今日应是去了西山那边。据闻他在那边买了套好大的宅院,连整个西山都围了。对了,据说他那个宅子还是从两位国舅爷那里买的,当时颇是让两位国舅爷吃了些瘪呢。”
弘治帝一鄂,随即大笑起来。笑道:“哦,竟有此事?哈,倒也正常,那小混蛋便是个不肯吃亏的。建昌伯和寿宁侯碰上他算是遇上了克星,痞子怼上无赖,就看谁更无耻些。建昌伯和寿宁侯嘛,嘿嘿,怕还真是不够看的。”
对于自己那两个小舅子,弘治帝也是头疼的紧。此时闻听那二人在苏默手中吃了瘪,脑海中下意识的臆想了下当时的场景,不由的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再想想现如今,那两人竟然俨然成了苏默的跑腿儿,倒是少了往日那般给自己鸹噪,不由的又是一阵开怀。这算不算的一物降一物?只是再转念一想,那胜出与否比的却是谁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