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岳兄,你怎么能如此说话?”沈明臣吹胡子瞪眼,责备道。
“哼,我说的有错吗,是谁对他们泰州学派下手,是阉竖,是朝廷!他们不敢跟阉竖斗,反过头来,欺负大人,逼着大人替他们出头,这算什么道理?而且何心隐身为泰州学派的门人,王襞约束不住自己的人,胡乱开炮,弄到了今天的地步,是咎由自取!”
沈明臣被噎得没有话说,只能求助似地看看茅坤,三大谋士,茅坤跟着唐毅最久,说出话来也最后分量。
“鹿门兄,你看!”
“唉!句章,王襞过来,东厂的人多半在暗中盯着,大人要是见了他,只怕后患无穷啊!”茅坤叹口气,对着送信的说道:“你去搬一套全新的家具和瓷器过去,告诉王襞,他愿意砸随便,不够还有。”
茅坤这主意也够损的,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唐毅没有说话,起身到了书房的里间,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陷入了沉思,几位谋士也陆续退出。
其实刚刚王寅的话,给他触动很大。
两千年来,儒家士人集团的膝盖都是软的,孔孟教化,把骨子里的勇气和血性都给弄没了,哪怕到了生死关头,他们最先想到的还是去找朝中的大员,帮着他们周旋。
说穿了,就是祈求皇帝的原谅,向皇帝磕头。
开玩笑,你们都公然宣扬虚君,说君王是天下大害,触碰了皇权的根基,刨了人家祖坟,双方势同水火,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
居然还指望着皇帝会宽宥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都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不把骨子里的天真幼稚去掉,永远都不会成功。
事到如今,说不定可以玩一把更大的,把所有人打醒……别的地方或许不成,苏州府可是自己的老巢,隐藏的实力非常雄厚,要不要拿出一些?
唐毅不停权衡利弊,却还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