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学是大兴不错,可理学依旧占据统治地位,连学术主导权都没拿到手,就敢挑战皇权,不倒霉就奇怪了。
告诉他们多少次,实力不够的时候,要埋头耕耘,要好好积累,要踏踏实实,而不是到处建书院,聚众讲学,以为应者如云,就天下无敌,那些都是虚幻的,骗人的,就像是一场大雾,看起来弥漫天地,无边无际,实则一阵狂风,什么都剩不下!
“大人,心学闹到今天的地步,固然是咎由自取,可是任由阉竖闹下去,只怕会伤了心学的根本,到时候,不好收拾啊!”沈明臣忧心道。
“我不这么看!”王寅沉吟道:“这几年,大人已经将阳明学会和心学之间进行了区分,阳明学会奉行知行合一,求真务实的宗旨,宁缺毋滥,成员都是各行业的精英人物,而且组织严密,纲领清晰,和心学的那些乌合之众,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凭着那帮阉竖,查来查去,也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说句不客气的,老夫还盼着朝廷来一次焚书坑儒,杀得血流成河才好,那样才能让天下人清醒过来,不再寄希望明君贤臣。”
沈明臣挠了挠头,他也知道王寅说的有道理,可总觉得这么干,有些不地道。
泰州学派,也有不少他的亲朋故交,看着这些人倒霉,不伸手拉一把,反而要狠狠踩一脚,良心上说不过去。
正在这时候,又有人匆匆跑来,变颜变色道:“大人,不好了,东崖先生在客厅里大发雷霆,把摆设家具都给砸了,还破口大骂,逼着您去见他。”
一听这话,几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
沈明臣有些尴尬,他早年向王襞请教学问,一直把老先生当成他的师长,十分尊重。要不是被逼急了,老头子也不会不顾身份,跑到唐毅这里闹事。
“大人,您还是去……”
“去什么去!”王寅突然一拍桌子,怒吼道:“王东崖倚老卖老,不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