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知道,裕王府将张居正安排在内阁值房,是让他盯着玉熙宫。
以张太岳的行动力和心志,你要想哄过他根本没有可能。若再纠缠下去,说不好要引起这个张白龟的注意。
老张何等精明之人,瞬间能明白玉熙宫的主人出事了。
如果真那样,一切都完了。
周楠此刻只恨不地提起案的那口巨大的端砚重重地砸在张居正脑袋,把他打晕过去。
可是,不行啊!这老张看起来相貌堂堂,身子颇为健硕,否则,他老人家后来做首辅的时候也不可能夜御十女。自己贸然动手,只怕未必打得过他。
等下一动起手来,惊动了其他人,大事去矣!
君子要攻不能武斗,能bb别动手。
周楠道也干脆,笑道:“好,我也是忘记这一点了。方才走得急,可把我冻坏了,皆太岳的火烤烤。对了,今日夜色甚美,不知道太岳兄这里可有酒,温一壶吃吃,暖暖身子。”
说完,大剌剌地坐在张居正的对面,将手覆在火,口丝丝有声。
听他这么说,张居正抬头看了看外面。天穹一团漆黑,只雪花在灯光飘飞而下,这夜色实在谈不美。
周楠:“夜色美不美,其实在心。所谓,春有红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张居正:“若无闲事在心,那已经是神仙境界,谈何容易?”他笑了笑,从桌子里找出两瓶黄酒,倒了点热水温了温,递给周楠一瓶,道:“也对,美或丑,其实都在心所感。所谓,各花入各眼嘛!你看外面是‘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说不得在别人心却是‘风刀霜剑严相逼。’”
周楠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个饱嗝:“那么,太岳兄看这雪又是什么?”
张居正和他碰了碰酒瓶子:“在我看来,却是天子德行所至,这才有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