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丰年。”
周楠:“太岳兄这么说没劲了,咱们谈诗论道,你却给我来一句邸报话儿,扫兴扫兴啊!”
这情形好象学青年在一起吟风弄月,你突然来一段新闻联播的社论,实在太突兀。
“扫兴吗?”张居正喝了差不多半瓶酒,已有微微的醉意,但那双眼睛却越发地明亮起来:“对我等为政者来说,诗词不过是小道,怎得生民之惟艰,那才是我辈应存的志向。”
听他这么说,周楠心一动:“太岳的志向又是什么呢?”
张居正不答:“那么,我倒是要反问你一句,子木又想施展胸何等的抱负?”
周楠喝了一口黄酒,苦笑:“我从小吏而进士,早年又遭受那么多磨难,胸意气早已消磨,还能有什么志向?不过是苟活于世,求得一日三餐,求得内心的宁静罢了。”
张居正不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子木此言却叫人看不起。”
“太岳兄且听我把话说完。”周楠:“周楠的才气只在一府,置身庙堂已力有不逮。只不过,我从地方而枢,看得事情多了,却一般多知道些民生之艰难,知道老百姓心所思所想。愿著述成书,留于后世。若能对后人有些用处,也不枉此生。”
张居正:“你说的是将所有赋税折合成现银,实行一条鞭法?倒是个富贵强兵的好方略,张某读了你的讲义,可谓是茅塞顿开。早些年,国家内有饿殍,国库空虚,外有倭寇入侵,老实说我心也是有些绝望的。打个方,如今的大明朝好象是一潭死水。表面看起来好象平稳安宁,可谁有知道堤坝已是千创百孔,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溃决。看之思之,怎不叫人忧心如焚。子木的法子或许是治世的唯一良方,算不是,所谓病急乱投医,为何又不能试一试。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我辈春秋正盛,幸有圣明天子,岂能不以天下自己任?反去学那垂垂老者,埋首故报纸堆寻章摘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