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却摇了摇头,悠悠念道:“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朕好象突然明白了求道的真意,那是放下。”
周楠:“陛下,别说了,臣这去传太医。”
嘉靖用力地抓住周楠的手,指甲嵌入他的肉:“其实,做皇帝的和修道本身是犯冲的。修行,得放下,放下心所有的执念。云在青天水在瓶,原来一切在青天的云,瓶里的水。道在一草一木,道在一山一谷,道在宇宙间一切事物当。可是,天子者处于世俗的红尘当,一些**已经根深蒂固,要放下又谈何容易。朕悟了,却已经迟了。周楠,朕要走了,后会已然无期。”
周楠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却咬牙坚持着。
“朕行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唯一后悔的是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同儿子们见面。想当初,朕和他们再不相见的时候,他们还都是蹒跚学步的孩童。张开双臂,口叫‘父皇,父皇,父皇抱儿臣’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可爱,想起他们那时候的模样,朕的心简直要化了。”
周楠:“陛下,守住灵智,用这口气炼虚还神,解脱得道。”
嘉靖:“守住,又如何能守?朕此刻思绪如滂湃大潮,一涛灭,一涛又生,过往几十年好象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罢了,朕已经放弃了。身为君王,那是世最残酷的事,根本解脱不了。”
他的面庞更红,竟闪烁着妖艳的红色。
皇帝的神色却异常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伤感:“长生大道,朕已经不想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朕马要与草木同朽。”他继续说:“裕王离开朕的时候是那么的乖,可到死,朕都没能见他一面。朕从来不知道他长大成人后的模样,朕错过了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悔之无及。”
周楠的眼泪终于落下来:“陛下啊!”
“朕以前是不是太自私了?”
周楠抽泣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