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酸甜腌白菜,三道热炒,笋尖腰片,红椒牛肉丝,韭黄煎蛋,另一道炖鸡汤,再用烙饼垫底打饱,霜白哥,你还喜欢吧?”
任霜白笑道:
“对我而言,这已和皇帝吃的差不多了;一年到头,难得正正经经坐下吃顿好饭,但求填饱肚子算数,眼下光听你报出菜名,我已是馋涎欲滴啦。”
钟若絮开心的道:
“只要你喜欢吃,我可以天天换过花样让你大快朵颐,霜白哥,我厨下的手艺不差呢,前一段日子,莫非你还尝不出来?”
任霜白点着头道:
“许是在伤痛之中,胃口不佳,觉得味道是好,好在哪里却说不上来,钟姑娘,如今你可得大显身手一番,滋补滋补我这缺油寡水的五脏庙……”
咯咯笑了,钟若絮道:
“说得可怜生的,你放心吧,霜白哥,但在家里待上三个月,我包管养得你又白又壮。”
不止是三个月,任霜白何尝不想在“家”里待上三年甚或三十年?然则现实的情况何容他长期处于安逸?道义上的责任复加未可知的变数,“将来”就如同一团虚渺飘浮的雾霾了。
阳光明亮,却并不炙热,金灿灿的光辉洒照着钟若絮灵巧的双手,那么一针一线、挑起干落的缝缀着衣物——小院里一片安宁,似乎针尖扎透布面的细微声响都能听见。
任霜白坐在钟若絮对面的一具石凳上,十分专注的看着钟若絮的动作,光景好像他当真看得分明。
轻轻用牙齿咬断线头,钟若絮抬眼望过来,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任霜白唇角勾动,挤出一抹笑容:
“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感触?”
钟若絮把手上的衣物搁置膝头,幽幽的道:
“霜白哥,这次回来,我发觉你仍然心神不定,整日价悒郁凝滞,若有所思,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未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