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半跪在一侧的钟若絮仰起脸来,盈盈笑道:
“给你换双便鞋,丝棉裹衬的里子,挺保暖的!”
任霜白不免拘促:
“这又何劳姑娘动手?拿给我自己换上就成!”
三两下就利落的为任霜白换妥便鞋,钟若絮直起身子,眼波流转:
“往常,我也是这样侍候哥哥,女人份内的事,不合让男人去做。”
任霜白叹喟的道:
“我这一辈子劳碌惯了,从来未曾受到如此细致入微的照顾,姑娘你相待恁殷,倒令我好生不安,而且,我不是令兄,何来资格受你服侍?”
钟若絮笑道:
“看你,霜白哥,才分开一个月又十七天,怎的变得生疏了?我们是患难之交,生死之情,你对我的恩义深厚如海,就算我的嫡亲兄长也不过这般,你犯得上同我客气?”
喝一口茶,任霜白道;
“不是客气,只是不敢当……”
钟若絮道:
“习惯就好,霜白哥,女人家是该服侍男人的——只要那男人是这一家之主。”
任霜白的胸间涌升起一股暖流,热茶浮漾的雾氲仿佛在他眼前展布出一幅温馨的家庭美景,然后,他用力甩甩头,把这些幻像抛开,他冷酷的警告自己,一个瞎子是没有美景可言的,一个瞎子又怎能耽误人家闺女的青春韶华?
注意着任霜白表情上的变化,钟若絮关切的问:
“霜白哥,你在想什么?有事情不顺心?”
任霜白稳住神思,一派洒脱之状:
“没有事,我正在想,眼下的气息,真像一个家,感觉上熨贴极了;钟姑娘,我还忘记问你,今晚我们吃什么呀?”
钟若絮宛似老早已准备好了,她一样一样的扳着手指数说:
“有两个凉拌菜,粉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