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犹豫着点点头:“就是给弟子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妄论您和她老人家...只是见小师娘实在......所以弟子斗胆...唉,师叔,往事已矣。”
苏景结结巴巴,一辈子说话也不曾如此吃力过。心里的尴尬无以形容——不说此事,他就总觉得胸有个梗,现在师叔许他畅所欲言,他又不知该怎么说。苏景绝非这种犹犹豫豫的性子。可事情涉及他最最敬重的两位长辈。
陆崖九耐心好得很,等他。
好半晌。苏景总算说出一句整话:“师姐的事情实属意外,这其师娘有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能全责怪于她。”
“当时我气疯了,曾出一剑斩向浅寻。”此事浅寻提到过,两位前辈说起那一剑时,用的语气相似异常,不恨、不怒,出奇的平静下不见一丝情绪:“那一剑我收住了,因那时我修行有成。哪怕再如何暴躁狂怒,脑总会留有一线灵智。”
“有这一线灵智不昧,我便永远不会做出违背我心意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一线灵智让我狂怒之下,还能仔细想一些事情。”陆崖九抬头望向苏景:“你那句话说得对,囡囡之事浅寻有错,但也不能全怪她。就算齐僮儿和我住在离山,我又怎能保得不会有亲近弟子突然走火入魔伤害于她。意外,怪不到谁的头上,要怪就怪...”陆崖九继续抬头,望向了苍穹:“怪这天!”
名门天宗、前辈高人,外人面前他不苟言笑。不过他身上的气意是威严、绝非杀气,更不会有凶狠气,可他望向天空之际苏景看得清楚,神仙般洒脱的老人眼满满虐戾!
说到这里,陆老祖闭上双目,长长吸了一口气。
当气息饱入,他重新张开双眼时。目光归于平静,眼戾气散去了:“我撤去斩向她的那一剑时,我就已然想通了所有这些......此刻再如何恨她怪她,到底也还是一时之气,十年不能消减,一百年够不够,一千年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