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总有一天我不再恨她怪她,忘不掉囡囡就把她小心藏收于心底。”
苏景精神一振:“师叔如今不再责怪师娘了?”
师叔笑了下,可笑容里又哪有欢愉之意,不置可否,另起话题:“你可知,那一口‘水’,本来我可以及时压住的,但我未去压下,还加了一把力,把它彻底激起,吐了出来。”
苏景惊诧:“为何如此?”那一口水来自师叔的元基,真正会影响他的修行境界,后来他修行缓慢,最终进境停滞于‘欢喜儿’再无寸劲,和那次又莫大干系。
仍是不解释,仍是话锋一转,陆崖九反问苏景:“那天‘我说她欠我,将来要还来’,这句话你怎么看。”
苏景应道:“您怕小师娘会想不开自寻短见。”
“确有此意,但不算全。”师叔语气平静不变,只是不知不觉里他的语慢了很多:“从齐僮儿出事那天起,真正恨她、要杀她、要让她尝尽噬魂蚀骨之痛的之人,就是她自己。除了恨还有愧,对我之愧,她没听我的劝告害死囡囡,所以有愧......这就是她的性情,我再熟悉不过。苏景,你修行几百年,也见过了人间百态,可知愧之极会如何?”
苏景摇了摇头。
陆崖九给出答案:“愧之极,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就更不求别人原谅了,她求的是恨——我之恨!我能恨她到蚀骨焚心,她心反倒会好过一些;若我真要劝她安慰她......我或能拦得住她自裁,但我拦不住她走火入魔、拦不住她心痛至极、懊悔至极时的心智沦丧、彻底疯癫!那时若我真要劝她安慰她,她会疯。”
“所以我自伤真水元基、口出决绝之词。”
“那一剑是真的。那一口水是假的。那一句话是半真半假。”
“当日里,我恨她怪她是真的,齐僮儿之死,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还是当日里,我知道自己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