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堂堂邹府,书香门第。邹准自出生起,过的是怎样优渥光鲜的生活啊。
白晏本想开口邀邹准与他同住,但还是止住了。
既然他本人已做了这样的决定,又怎会接受支援。
“为什么?”白晏望着邹准,想从他稀松平常的笑脸中寻找答案。
是因为,慕如烟已经不在朝上了,他知道若他还不能坚守在上面,坚守住户部——不论坐在王座上的表兄是否还信任他——留表兄一个人在那座污浊的大殿里,实在,太辛苦、太孤单了……?
“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邹准眼神澄净明亮,笑道,“人总要自己选择走出去,走出那种理所当然的舒适。”
“自己选择……”白晏轻声复述着,“走出……理所当然的舒适……”
“正像那个人说的——”邹准轻轻点头,“任何理所当然的舒适,都会在看不到的地方,让我们付出代价。”
*
紫微殿里像一锅烂掉的闷粥。
“邹大人对自己也太狠了。”
“所以他昨晚一夜没睡,是在搬出家门啊。”
“为了保户部的权力,至于么……多少人努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贵族的品籍——类似贵族的品籍也好。”
“没了贵族的身份和财权,谁还愿意和他联姻啊。不愧是整日在外面瞎玩厮混的人,也不为自己将来的后代考虑考虑。”
朱景深在高处默默遥望着邹准。好友面上轻松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决定全然不以为意。
他曾经想过远走高飞,做一个逍遥的亲王,甚至愿意放弃一切隐姓埋名。因为他对宫廷早就厌恶,只想早日逃离这个压抑之地。..?
可是邹准不一样。
每次谈到父亲与长姐,他都像回到了天真的童年,满脸孩子似的快乐。
甚至,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