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外头花天酒地,他也不会让沾惹的花草踏入府邸半步。
邹府不仅代表着锦衣玉食、高门尊位,更是他的心灵圣地。
“所以,邹大人是要强保东海在南疆的通商特许权了?”群臣被邹准的魄力所慑,多少也有些底气不足。
论资历与业务能力,户部在邹准手里简直可称铁板一块,谁也挑不出毛病。看来今日这轮朝堂博弈也只得作罢,从长计议了。
邹准轻咳几声,嘴角浅扬对众人道:“诸位是知道我的。若要论算账、谈数字,我可以和诸位论上三天三夜,证明目前将南疆海岸仅对东海开放对于国库而言是有利的。”
众人语噎。
他话说得没错。同朝多年,他们可都见识过邹准带领的户部阁僚,那是一群随时愿意埋首于纸堆数字之中的痴人。你和他们谈政治,他们和你谈经济;你和他们讲道理,他们偏说要去寻什么真理。虽然陛下常常因此恼火,却还就是让他们这群人管着国库放心。
“既然我们各自有理,又谁也说不动谁,不如——”邹准将目光投向高处的王座,“最后的决断,听太子殿下的吧。”
嘶——
众人悉悉索索,面面相觑。
谁不知道邹准与太子的亲厚关系?
邹准为了今日争论,可是放弃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众人不约而同瞥向朱莀,想从莀世子身上找到点临机应对的办法。
可朱莀只是沉静站立,旁若无人一般凝望着王座的方向。
群臣深吸一口气,只得齐身面朝正前方,异口同声道:“一切听太子殿下决断!”
空灵的紫微殿宇,红日初升,一丝淡光渐渐潜入。王座旁轻纱微摆,宁谧如画。
邹准面朝王座静静伫立。
昔日的好友,现在即便每日朝上相见,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