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在多年的睡梦中,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但此时在他脑中,比他任何一晚的梦里都要清晰。
乜寒涯笑了,这笑容比他任何时候的都要洒脱。似乎是解脱了。
雨还在下,耳边只剩雨水灌的嗡嗡作响,他还没有走到山下。
他走的太慢了,浑身的疼痛已经开始麻木,身体越来越冷,生命似乎以他能够感知到的速度正在流逝。
他的血水顺着他的脚步留下绯红色长长的印记。
但他不能停,不能弯腰包扎一下,他怕一旦停下,他便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继续点点的挪动。
好像此时他的目标只剩了站着下山。
可惜他做不到了,他绊倒了。
大概是滚了几圈,或者是很多圈,他不知道。唯一的意识只剩下付诸全力攥紧手中的血玉。
最后黑暗的世界中,只剩下了雨声。哦,好像还有脚步声。
他其实也没做什么,自从发现自己重新踏上了全州土地的那一刻,他便尤为留意全州的匪贼。
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本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可巧的是,他遇见了一个匪首。那个人他不熟,但他脖子上挂的东西,他一眼便认出了。
那是当年他父亲尤为重视珍爱的挂坠,时时挂在胸前。
他没有立刻同那人打听那挂坠的来历,而是在一次两人的宴饮中,趁那人酒醉套出了些许端倪。
原来这个挂坠在当年有个传闻,据说是古神心血所化,能够助人修行。拥有之人在练某些禁术之时,能够护人心魂,以防走火入魔。
那匪首兄长乃是修阴阳道之人,托他寻找这血玉。
可笑的是那血玉竟就在一普通人手中,据说是传家之宝,整日闲在胸前当摆设。
那匪首遣人去出高价收购,却遭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