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行推开窗,探身望了望,冷雾氤氲袭面而来。
未等她攥紧袖口想往后退时,肩头落上一层结实的暖意,遥行侧眸微抬恰好落入温立微微责备的目光中。
“明知道自己怕冷还要开窗子受雨气。”他关紧窗子,转身去牵她手感觉温度。
还好,掌心是温热的。
上次看中医的时候那人就叮嘱过,像遥行这样气虚受过伤寒的人平时得多注意防护,尤其是像这种骤然降温的天气更容易受潮气。
“阿嚏——”遥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连打两个喷嚏。
男人眉头微蹙,把人揽进怀里淡声道:“等回京阳再去抓几副药。”
遥行:“……”
和昨天下午拜祭温父不同,气温潮冷仿佛两个季节。
遥行抱了一束在村口小商店里买的白色珍珠梅,与刘明芳女士喜欢的山茶花大相径庭。
室外温差的缘故,外包装纸上粘着一层密密麻麻如毛玻璃的晨雾。
“……现在不是花季,只能买到这个了。”她语气中含有太明显的抱歉之意,惹得温立目露怜惜。
片刻,她半蹲下去把花轻轻放下,目光在移向碑上照片时没禁住的颤了颤。
“好久不见。”
她尽量保持平静。
“现在才来看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怪……”遥行克制着想要掉下来的眼泪,“对不起……欠你好多,还一直逃避着不敢来见你。”
温立拍拍她后背,如同安抚幼童般柔缓。
……
遥行紧抿唇,来之前她有预设很多话可是此时此刻只剩语塞。
无论讲什么,都轻如鸿羽般不堪且有强行轻舟过万重山之嫌。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在被时间淹没过后拎出来轻轻抖抖灰尘放在太阳下晾晒。
总是会犹鲠在喉,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