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有时也是种残忍。
细雨密如松针,织一张梭网。
轻易笼住人心。
回去的路上,遥行接到千父电话。
电话接通后父女俩都沉默一瞬。
千父:“……房子拆了后,你放假了就来西京,别回橦县了。”
遥行心口才舒缓的阴翳此刻再次聚团,这种一如既往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得“好意安排”实在让她无福消受。
尤其是在看过刘明芳女士后,总会有种虚伪的味道。
“再看吧。”她敷衍的不能再敷衍,音调转喑,隐隐有顷颓之意。
自从老头下葬后,千父千母便没再回过橦县而遥行也从没去过西京,粗略一算,父女俩竟有四年多未见。
加上平时几乎没联系,生疏是再必然不过,但是用在父女关系上总是讽刺的。
“上次你妈给你说来西京上班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火星摩擦声从听筒传来,千父点了根烟,沉沉吐出一团薄烟换了个语气讲,“小行,别的事我们放一边不说,但是工作这事不能光凭你的想法去选,你在京阳也待了小半年了竞争多大不用我说了吧?
工资多少不用问我都知道你能把自己糊住就不错了,几个月下来人累的够呛,钱也一分没剩图什么呢?
再说升职,你一小姑娘赤手空拳的等你爬上去都什么年纪了?眼下你梁伯伯那儿刚好有个空缺,掏点钱就进了。.?
多好多稳当,再说西京大小也是个二线城市也有发展前途,何乐而不为?”
“你好好想想,这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遥行全程一言不发,压着情绪在胸腔内翻滚,终于末了她一字一句道:“这工作我一开始就拒绝过了。
至于为什么拒绝,但凡您对我上心一点点,至少会知道我的专业和这个岗位要求根本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