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不太情愿与秦刈对饮,免得醉后说些不该说的话,于是斟酌着道,“夜间饮酒,有些伤身吧。”
秦刈略有疑惑地看向她,像是真心实意地问,“我听说你到大周后时常和姓白姓夏的那两个友人相约夜饮,难不成是我听岔了?”
温云裳一哽,秦刈倒是派人调查得挺仔细的。
她只好举杯抿了一口,并不是烈酒,甚至没什么酒味,于是便又慢慢喝了一口,权当寒夜暖身了。
“怎么带我来这?”
“秦国政事繁忙,我要走了。”秦刈垂下眼,面无波澜地说道。
这消息未免有些突然,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温云裳杯中的酒不小心倾洒出来一滴,她暗暗揩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只平静地点点头,“这样啊。”
秦刈紧盯着她的神色,像是想要看出些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
他内心苦笑一声,只好又为温云裳斟满酒,似乎随意道,“我即位后,让人在秦宫里种了很多花,冬天也盛开着,如果有一天你要来雍都,可以看一看。”
他想到那些白色的羌蒲花,眼中神色也柔和下来,一反缄默的性格,他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对上温云裳的视线,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温云裳倒是不知道秦刈何时有了养花的爱好,只笑一笑,秦宫哪里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再说,如无意外,她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去秦地了。
好聚好散,这样就很好。
之前的针锋相对和今夜猝不及防下被带来周王宫的恼怒,忽然都被这些告别的话打散了。
她像是看出秦刈讷言的窘迫,便打量书房的环境问道,“你以前在周王宫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然而这话一出口,她便知道问错了。
一个在周王宫生活的秦国质子,行动处处受限,还能做些什么呢,说不定触及许多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