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的亲人,仇人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景福并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说:“姨母应该去帮我母亲的。”
含羞摇摇头,她之前也是被姐姐保护惯了的,如今也是一样,一切都听带笑的,所以不管吵成什么样子,只要带笑心底是不肯和离的,谁都没办法,她每次来都是为了壮声势压场子的:“你母亲自己可以处理的,她这么多年未有行差踏错,讲道理讲人情都是她占上风,反而是你,冲动的去找你祖母,还捎带上了你出嫁的姑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真的像是再给她拉仇恨。”
豆大的泪珠洒在景福的怀里,除了弱弱的抽泣声,没有任何响动,像一座木雕一样,稳稳的坐着,她依然没有抬头,很恨的说:“她们每一个人都不清白,这些年欠我母亲的烂账,我母亲不撕破脸去翻,是她善良,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有一个算一个,谁被气到了都不冤枉。祖母每次生病都是病危,也没见她搞事自私的时候病危了,这是拿身体威胁子女的方法吗?”
听着含羞悠悠的叹息,景福感到深深的无力,她对里面的祖父母束手无策,每次要替她母亲的出头的时候,对方一句:“我对你不好吗?你这么对我?我是你祖父啊!”就能把她打回来。可景福一直想问一句,“你对我母亲不好,从来没把她看作一家人,对我父亲更是没有真心,便是对我千好万好又能如何?”
家庭的感情真的能单线付出和回报吗?
她只恨自己年龄小,朝廷又以“孝”治天下,对方动不动就拿名声来威胁她,让能吵能闹的她被母亲护在身下,而习惯了隐忍退让的母亲则单独去面对他们的无理要求。
景福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在含羞面前“砰”的一声跪下来,“姨母,求你带我进宫,我身无所长,不能做学徒,那就去做奴婢!但我就算是去为奴为婢也要找个靠山,替母亲撑腰!让她未来看得到希望,才能痛下决心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