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日子和庶人有多大区别,你知不知道?快起来,不许说这种话!”含羞急了,当初她们若不是钻了太后和废后陈氏争斗的空子,又有卫子夫高抬贵手,哪能捡回一条命?好不容易得来的庶人身份,怎么能让下一代再去为奴婢呢?
“世上之路有千万条,女子能走的本就少之又少,可只要我努力机敏,谁说走回头路就是不是迂回包抄呢?有时候该走一些新的方向了!”景福端端正正的拜,“求姨母成全!”
“你说…世上之路有千万条,女子能走的本就少之又少,有时候该走一些新的方向了?”含羞有些恍惚,她似乎不是在低头看景福,而是在仰头望向一个明艳自信的女子,曾有一个高抬贵手的女子说:“宫中女子也罢,宫外的也罢,都该走一走新的路了,本宫虽一时半刻帮不了太多,但希望尽量能给可以回头的女子一个新的方向吧。”
“是!”景福抬起头,郑重的答:“我嫁人,也要起码五年,我还不一定能保证立马找到一个可靠的人,而这五年我母亲还要受多少折磨?前路走不通,那我便从头走过!”
含羞望着那个倔强执拗的小脸,心中动容,自己若是能在她这个年龄便如此敢拼敢为,也不至于最后让姐姐自己给她换了个职位,自己出宫来经营一切。如今挣下这份家业又如何?还不是要散了?“让姨母再想想吧…就算和离了,你母亲还是可以护你一世无忧的。可进宫之后,一起都是未知的…”
“姨母,今天就走,我进宫就从最低等的做起都好,等我立住脚,母亲就不必有后顾之忧了!”
含羞有些不理解:“你就这么想你母亲和离吗?如今她身体不好,有你父亲在,好歹能照顾一二。”
景福紧紧抿直的嘴唇有些发白,半天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到院里蝉鸣阵阵,初夏烦闷,乌云遮月,几个月都没下雨了,像极了几年前大旱的天气,热的透不过气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