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得两层棉衣都透了,竟还那么多人在街上溜达,都不怕冷的?”
那伙计咧着一张嘴“嘿嘿”直乐,也是满面红光:“呦,龚少爷,你这是刚从北边回来吧,难怪不知道。我们孤城城主前日娶亲,放出话来要在城主府外摆上十天流水席,但凡前去道喜道贺,都可尽情大吃一顿,还有糕饼香糖回赠……我昨日也去吃了,城主府的厨子手艺果然不一般,我这嘴里到现在还是昨儿吃到的肉味呢!”
龚义听得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们城主娶妻……哎?我怎么记得孤城城主都有个女儿了?我记得也是你跟我说过的,说你们城主小姐年貌小小,生得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天上仙女一样!”
“我们城主小姐自然是哪样都好。”那伙计摇了摇头,“可惜啊,就是打小没了亲娘。”
龚义登时明白了:“原来城主是续弦。”又咋舌道,“续弦的排场也这般大,当真不得了!不得了!”
那伙计脸上表情倏的换了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笑嘻嘻道:“我们这位新城主夫人来头可不一般,是小玫阁里论这个的歌姬、艳色倾城的名花。这般的排场,说不得还怕委屈了她呢!”他掐着手指比划了个尖上尖出来,又递了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给龚义,两人一时都“哦哦喔喔”笑了起来。
这边说着话,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上,将骡车赶到后头大院,又分出人手安置货物开销饭食热水等等。龚义本与那伙计正聊得热闹,忽然一眼瞥见龚老叔也下了车,连忙舍了人两三步过去,一头直往车厢里扎,隐约听得几句:“不怕”、“来,到了吃饭睡觉的地方了”、“大哥带你进去”……之类。随后车帘一撩,便见他抱了个七八岁的男童钻出来,那男童身上厚厚裹着棉氅,戴着暖帽,整个人好似个圆滚滚的棉团子,连脸都看不甚清。不过瞧着倒是和龚义亲近得很,虽不曾开口说话,两只胳膊却是紧紧圈着他的脖子,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