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羲语气轻缓,那张阴柔俊诡的脸生出三分旖旎。
小侯爷竟然每月给太子寄信确保自己的安全么?自己竟是不知…
这些日子来,小侯爷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不会再来打搅自己。真是一封信都没给季家寄过,而是将满腔赤忱全都写在了寄给太子的信里。
想起初次见面时,陈世霄当胸踹了自己两脚,当时发誓,等他落进自己手里,一定要他好看。
季书冉力不敌他,家世也不及他,竟然误打误撞让小侯爷错付情衷,痴缠于和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感情里。
一时百感交集,季书冉感慨万千,世间最难还情债,向来聪慧过人的脑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定羲眸色沉了沉,眼前这人身在东宫,就和自己面对面坐着,却黑瞳低掩,思绪起伏,竟还想着别人。
“季大人真是生了一颗多情的心,在孤的东宫,还在想着谁呢?”陆定羲手下用力,按住季书冉的后脑勺。
季书冉一时吃痛,瞪他,硬邦邦地献谄道:“谁也没想,在想殿下呢。微臣已经想过,既然太子殿下看过微臣的会试考卷,那微臣这乙等第八的名次,自然出自殿下之手。如若当初没有殿下相助,下官也没有今日,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知道他是在讨自己开心,陆定羲偏生还很是受用,他面色稍缓,放开季书冉,举杯呷了口茶。
季书冉如蒙大赦,摸摸脖子,转转脑袋,确定自己没少一个零部件才回身坐正。
“你倒是乖觉,”陆定羲哼笑,“今夜孤就会启禀父皇,亲自前往两浙治灾,你要同行。”
季书冉拒绝:“殿下,微臣不能去。”
陆定羲沉色,“为何?”
季书冉道:“皇上将微臣封为治书侍御史,就是明摆着要和殿下的政治立场形成对立,互相制衡。如若殿下带微臣前去治灾,无疑是告诉天下人,微臣是您的人。于您于微臣,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