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被他如此狎亵,季书冉抽抽嘴角,心底腹诽憎骂,面上依然好言好色。
不论如何,陆定羲对他的成见总是放下几分。
“殿下,要想从反腐这阵风里明哲保身,其实不难。”季书冉端起茶杯,轻轻吹拂。
“如今天下大事,除了前朝惩治贪官,还有两浙大旱的灾情。陛下深谙愚民之道,百姓不懂反腐,却知饥荒之苦,举国忧患。
圣天子以君权神授之说统治天下,大旱乃是天灾,民间流言,上天不满圣上的统治,所以降罪人间,小惩大诫。
如今陛下如此看重泰山封禅,而何为封禅,封禅乃是列国君主在太平盛世之时,向上苍汇报自己功绩的大典。
可两浙灾民尚且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怎么能说眼下是太平盛世?
君权神授,下一任君是谁?可不正是太子殿下您么?”
季书冉对着陆定羲微微一笑,“您是下一任的君主,于情于理,为了安抚天怒,也应该率领部下,替父前往两浙治灾救难。
泰山封禅之际,当今太子爷一出马,天怒平息,饥荒缓解,这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民心所向。
纵使是圣上,碍于舆论也奈何不了您半分。
您说,微臣说的,对是不对?”
对他这个问题,陆定羲没有直面回复。
太子倾身过来,眸光浮动,捏住季书冉的脸左右瞧了瞧,“季书冉,你要是早点想通,跟了孤,还需要受这么多苦?”
被他打断的那条腿至今尚且隐隐作痛,季书冉不由抓紧掌下官袍,气血翻涌于胸臆,他压下心思,静静回视陆定羲,不语。
陆定羲不以为意地摩挲他的脸,捏住双颊拉向自己,季书冉被他抻长脖子,两手撑住小桌,脖颈红了一片。
“你这个脑子,竟是生得比脸还漂亮。难怪陈世霄那小子对你念念不忘,每个月都要寄信给孤,问你是否安好,明里暗里地警示孤不要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