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念一想,他又很快释怀,会变成如今这样,也是自己纵容的结果,不然还能怎么办?把她从马车上丢下去不管吗?
“我从未对沈阙抱有任何希望,”他忽地开口,掩在浓稠阴影中的神情晦暗不明:“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这么对你,更不希望……你因为他而难过。”
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能不能做到他们都心知肚明。
若是从前,沈莺歌不知自己的身世也罢,他们之间只有那貌合神离的君臣关系,她大可以将沈阙当成一个难缠的对手,甚至敌人。
而现在,她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身上,忽然多了一丝血脉相连的骨肉之情,她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冷疙瘩,自然做不到轻易释怀。
沈莺歌垂下眼帘,嘴角的牵强笑意渐消。
更何况,有了这层关系后,他们之前的计划恐怕也要有所改变。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再说话。
随着暑气渐退,秋天的脚步也在逐步逼近,夜晚的风已不如前些日子那般闷热,行进间顺着车窗缝隙飘进来,捎来丝丝凉意。
容久把沈莺歌送回去后,自然遭了一顿数落。
出门时人好好地走出去,回来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云岫和追月碍于他的身份不便多说,但玉烟可不管那么多。
她叉着腰,横眉怒目地对着容久一通指责,又急又气。
他也难得的没有开口,只是默然站在门外,静静望着房门,像是能透过那合拢的门扉看到里面的状况似的。
玉烟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他反驳半个字,顿觉气闷。
好在这时,云岫出来帮忙解了围:“莺歌并无大碍,只是这阵子过度劳神,致使心血虚弱,以她的身体休息一晚便好了,只是我瞧她脉象……今夜似乎有过急血攻心之状,你们究竟去做什么了?”
听到她没事,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