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俯身一把将沈莺歌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一名暗卫把桌上的东西收起,仔细清除他们留下的痕迹,另一人对陈朝华恭敬颔首。
“陈大人,请。”
陈朝华瞥了他们一眼,忿忿不平地哼了声,大步向外走去。
——
容久将人抱上马车,扶着沈莺歌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动作与面对陈朝华时的疾言厉色形成鲜明对比。
稍稍缓和了这阵眩晕,沈莺歌撑起眼皮,透过缝隙看向他紧绷的下颌。
她气虚面白,却仍尽力挑起一丝笑意:“怎么……谁惹我们九千岁生气了?”
容久拿手帕细致擦去她额间薄汗,眸光笼在阴影中看不分明:“没有。”
“没有?”沈莺歌不由得轻笑出声:“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以为我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容久将汗湿的手帕攥进掌心,动了动嘴唇:“我们才认识多久,那些朝臣与本督相处近十年,都不敢说这话。”
若那么轻易就会让人看穿内心想法,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只是偶尔面对沈莺歌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难免会泄露端倪。
她抬手搭上他的手背,发现这人的指尖竟比身子不适的自己更凉。
“遭生父抛弃,又险些被赶尽杀绝的人是我,你怎么比我自己还生气?”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夜色中格外清晰。
车轮辘辘碾过石板,灵活避开夜间巡查的京卫所士兵,向前方驶去。
拙劣伪装被人轻而易举地撕开一道口子,容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这小白眼狼,这话都能说得出来,可真没良心。”
沈莺歌嗤嗤笑出了声:“不这样,怎么让你开口?”
容久垂目一瞥,心道,自己还真是让她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