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无人能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后,才对李邵开了口:「殿下,臣已奉旨抄了安逸伯府,现来复命。」
李邵直直看着徐简:「抄得好!」
「您当真这么想吗?」徐简问他,「安逸伯早年立下许多战功,现今也就是让您少喝酒,就惹来抄家之祸。」
「我是太子!他眼里没有我这个太子!」李邵高声喊着,「你再分不清轻重,别怪我不给你和宁安留后路!人都坐轮椅上了都不老实!」
李邵说着捂了下脑袋:「你也没有受伤,不在裕门杀敌,偏要回京来,天天让我这样那样,你烦不烦!」
徐简没有再接这些话,他算是明白李邵现在的状况了。
李邵的脑子是浑的。
他就像在梦里,他依旧是皇太子,批折子的架势仿佛监国,但他又还被安逸伯训斥着。
分明,从前李邵监国时,安逸伯早已蒙冤。
至于「烦不烦」的,那与最初的都没有关系,是他最竭心尽力,给足了李邵机会,想要把李邵拧正的那一次。
也就是说,可能是受刺激重了,很多根本不是一条线的讯息挤入了李邵的脑海里,混杂在一起,李邵区分不开,以至于颠三倒四起来、全乱套了。
李邵又喊了两句,突然渐渐平静下来,混沌的眼睛里重新聚起了一点光。
等他重新看清周遭状况,脸沉了下来,冷声问道:「你回京了?」
徐简答道
:「昨日进的京城,听闻殿下抱恙,请示圣上后来探望。」
「难道不是来看戏的?」李邵气愤道,「看我发疯有意思吗?那我告诉你,我疯起来抄了诚意伯府,抄了你们辅国公府!」
徐简面不改色:「您疯起来还可以让圣上到成寿宫休养。」
李邵倏地瞪大了眼睛:徐简怎么知道?
他发疯时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