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出去,看他到哪里去打水。如果打水还得下山,那她就省掉洗脸漱口的繁文缛节,等到下山之后再去洗。
但他没下山去,而是拿了个瓦盆,往屋后走。她也跟了过去,但他走得太快,她跟不上,只远远看见他在一片菜地里停下了,然后弯下腰去,大概是从井里打水。她放心了一些,他们有井,不用到山下去挑水,那么她用点水就不那么内疚。
水打上来,倒进瓦盆里,他端上瓦盆,匆匆往回走,经过她身边时也不说句话,呼啦啦一下就跑回她下榻的房间去了。
她跟进房间,拿出漱口杯和毛巾,先舀了一杯水漱口用,然后把毛巾浸到盆里。井水很凉,她草草洗了脸,对着瓦盆刷了牙,他把瓦盆端走了,她就抓紧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收齐了放进旅行袋里。
刚收好,他就在门口叫她,她匆匆忙忙拉上旅行袋的拉链,他一把提起,带着她去向他父母辞行。
他妈妈又撩起衣角擦眼泪,而他爸爸则吧嗒吧嗒抽着长烟袋不说话。最后他妈妈对她哇啦哇啦说了一通,他翻译说是叫她经常回家来住,她连连应允,但他都没来得及翻译给他妈妈,就拖着她上了路。
还是边走边啃烤玉米,玉米上面还是沾着一点灶灰,灶灰还是不硌牙,玉米也还是那么香甜。
回程少了那一大袋饼干筒筒和那些烟酒,轻装多了,他几乎没行李,就他带回来的那个袋子,里面装着另一些他带回来的袋子,都是空的,再就是一个粗布袋子,里面装的是她爱吃的熏山鸡。
他提着他俩的所有行李,还能不时背她一段。
山里的早晨很凉,也很静,路上就他们两个,但田里已经能看到劳作的女人了,还能看到薄薄的炊烟。不时传来几声狗叫,还有公鸡的啼鸣,路边的小草都挂着露水,走不了多远鞋就被打湿了。山间弥漫着一股青草和山雾的气味,搞得她有种莫名的感动,大约是书上描写的“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