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带腥膻的气息便缭绕于布禄什的鼻端,即便院中东风浩荡,亦挥之不去。
他皱了皱眉,很快便又松开,面上的神情很是淡定。
转出院门,再行过几条夹道,前方已可见后花园的月门,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便也只剩下了两个。
布禄什径直走进花园,直待到了百花深处,方才停下脚步,伸手将衣领往两旁扯开了些。
那碗羊奶酥酪有一小半儿皆泼在了他的身上,幸而他闪得快,没被淋着头脸,领口却还是沾了不少,可能有几滴还顺着衣领滑了下去。
布禄什面无表情地站着,远处瞧着,就仿佛在欣赏那几树盛开的桃花。
太子殿下这是下了死力气,想必将那碗酥酪砸出去的时候,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整整三天,那张万两宝纱的根脚竟是查不出来,反倒惊动了恒富钱庄背后的正主,险些将事情捅进皇城,好在富伦皇后及时出手,收拾了残局。
太子殿下的怒火可想而知。
他在皇都憋了太久,那些管教、束缚、指引与期盼,已经令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他渴望独立做成一桩大事,也渴望一鸣惊人,更渴望能让那些管束他的人知晓并正视他的魄力与手段。
然而,事与愿违。从命人潜入私娼街开始,太子殿下便再无一事顺利,反倒处处受挫,最后还是靠着长辈与富伦氏的脸面,才算圆过了脸面。
若是布禄什在太子这个年纪,或许也会因此而愤怒。
然而,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身为一国储君,自当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委屈、谋常人不敢谋之大事,毕竟那是要统领一个国家的君主,而非稍遇挫折便怒不可扼的浮浪子弟。
可实际情形却是,太子殿下的某些举动,甚而还不如那些浮浪子弟,至少那浮浪子弟砸东西的准头不会那么差,扔个酥酪都能歪去十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