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居然教乌蒙那鬼头鬼脑的东西躲了过去,反是站在一旁的布禄什受了池鱼之殃。
“什么鸟事!”
一句低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在大风里打了个旋儿,落尾的余音便浸了凉意,阴森森地,像窗缝里钻进钻出的冷气。
布禄什将领口又扯大了些,那粘嗒嗒的感觉却还是让人不舒服,他索性解下外袍,扔给了一旁的侍卫。
另一名侍卫见状,上前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换身衣裳?”
布禄什原想说“不必”,可再一转念,却点了点头:“快些。”
侍卫领命飞奔而去,布禄什仍旧往前走着,步履却放慢了好些,面上的平静渐渐转作恚怒。
即便是在自己家中,也只有在这无人之处,他才能显露一点真实的心绪。
谁教他是太子殿下的“娘家舅父”呢?
这接待储君的差事,除了他也无人敢接。
如今,右帅府俨然已经变成了太子别邸,布禄什这个家主却成了没事人。
于情,他不好与个小辈争锋;于理,臣子亦当谨遵君命。于是,布禄什只能将人手收缩在一定的范围内,好些事只能放在暗处进行,掣肘颇多,很是让人不自在。
什么鸟事!
布禄什绷着脸,到底没再骂出声来,眼底却布满了阴霾。
查账竟查到了私娼街,他是万没料到的。太子殿下倒也真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就把爪子给亮了出来。
可笑的是,这爪子才一现身,就叫人给反剁了回去,还顺手往那火里添了把柴,烫得那狗脸比猴儿屁股还红。
只消一想起太子殿下方才气得面孔铁青、疯了似地到处砸东西的情形,布禄什便有种说不出地痛快,郁结在心中的那口气,似是也疏散了一些。
他承认,他的确有些小看了这位诸君,或者说,他是将这位金国太子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