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在内蒙抢了人,抢的也是沙乡人,挖煤挣了点儿钱,要回沙乡,结果让麻五子盯上了,在车站后面的一条小巷里就给下了手。这事是麻五子主动承认的,麻五子看上去真是不想活了。他把啥事也招了,一招,就把玉虎也害得活不成。拾草说,蹲牢是肯定的,就看蹲几年。
接着是嫂嫂要离婚,家里的东西都拉到了娘家,还不解气,扬言要扒房子。要不是村上老人们拦住,房子怕真就给扒了。不过婚是离定了,嫂嫂的口气很凶,骂了东又骂西,骂得一村的人不敢跟她接茬,好像嫁给玉虎,是沙湾村的人把她硬绑去的。“离了也好,这样的媳妇,要她做啥!”说这话的是五狗子他爹,一个老实人,就因五狗子小时害病,没钱治,眼看不行了,姑姑打沙窝铺跑来,说,快往大医院送,钱我给。就把姑姑牢牢记下了。这回他拿了三千,一千是还过去的欠账,另两千,说是一点儿心意,千万别让嫌少。拾草偷着说,那钱是骆驼卖的,五狗子家能卖的,就剩骆驼了。五狗子命不好,娶媳妇拉了不少债,结果娶了个病婆子,一年到头药罐子不离火,钱都熬进药罐子里了。
玉音的心,就这样一天天沉重。
最让她愁的是爹,听拾草的口气,爹的事儿也不小,很可能得拘留。玉音没敢细问,问得多,愁就多,索性不问。
这些事儿,能跟驼驼说?
见她不说话,驼驼也没敢再问,转动轮椅,往楼道那头去了。这一去,就又把玉音的心给搅翻了。
怪姑姑。
她怎么总就往歪处想呢?姑姑一开始对驼驼是很好的,问长问短,嘘寒问暖,亲热得很。慢慢,态度就变了,尤其是手术完后,只要一听驼驼来,脸立马就阴下了。玉音一开始不明白,还以为姑姑知道了过去她救驼驼的事,不高兴。拐弯抹角一问,不像。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姑姑是怕她,唉,她怎能就往那个方面想呢。
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