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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要等着提取的那十来辆车是提取不成了,因属于走私行为而充公了。尽管这是他和另外几个人合做的一笔生意,但他单方面的损失想来也够惨重的了。也许他从未遭到过如此惨重的挫折吧?……
他那种仿佛一蹶不振的样子,和小嫘那种心有余悸的样子,又使我心中顿生恻隐……
但我并不后悔。
轮到我为他们安排一个更理想些的住处了。我将他们介绍到了我住过的那家私人小旅店里。小嫘住进了一个三人的房间。另外两个是往返于黑河哈尔滨之间“跑单帮”的女商。子卿住进了我曾住过的那个单间。我离开后它一直空着。因为对于住客它的价格作为单间是太划不来的。而且也未免太小、太憋闷……
“其实,你内心里是轻蔑我的,对不?”
傍晚,在黑龙江畔,子卿这么问我。我们坐在江堤中段的石阶上,都吸着烟。他问时,并不一如既往地凝视着我,而凝视着江水……
我沉默许久,诚实地回答了一个字——“对。”
他低声说:“我也轻蔑你。”
我说:“我清楚。”
“你还嫉妒我,对不?”
“对。”
“我也嫉妒你。”
“我清楚。”
“我们好像……不再可能是小时候那样的朋友了吧?”
我又沉默许久,诚实地回答:“不再可能……”
“为什么?……”
“不知道……”
“你努力过吗?……”
“努力过……”
“我也努力过……”
“我清楚,其实都何必呢?”
“是啊……其实都何必呢……”
“可我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