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询问,但看众凶仆个个畏畏缩缩的模样,答案却是不言自明。
吴总管没好气瞪了元二一眼:“追个锤子!就凭那罗锅的轻功,你们追得上么!便是侥幸追上,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打得过人家么!”
见众凶徒皆垂头不语,便又接着道,“当务之急,莫如先去河南府向陆春堂陆少尹知会一声,请他加紧城门盘查。若叫这两个狂徒逃出城去,想要再捉、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元二眼珠一转,当即拱手赞道:“总管大人英明!”其余凶仆见状,连忙认同附和。
吴总管这才又捻了捻稀稀拉拉的胡须,鼠目眯起、怡然自得道:“将刘木匠绑了!带回府去。若是解不好‘鲁班锁’……哼哼!便用麻袋套了,丢去洛水喂鱼!”
“喏——”众凶仆齐齐应下。当即将个刘木匠五花大绑、扔在驴车上,趾高气扬地去了。
树冠如伞盖,乌瓦如青鳞。
杜沙洲拽着杨朝夕,在屋脊、树梢上辗转腾跃,如同两只异常矫捷的猿猱。
北市繁盛热闹的景象,在脚下一一闪过。一双双或诧异、或惊恐的目光纷纷过来,初时还有些难为情,后来却生出几分高高在上的快意来。
两人跃出北市,当即按下身形,一路穿街过坊、专拣那僻静巷曲而行。盏茶工夫后,便来到立德坊新潭附近,猫在一株浓密的古槐树上。
杜沙洲直起腰板,将充作“罗锅”的小斗笠取出,接着揭下花白头套、塞进斗笠中;旋即又将毡袍除下、叠作四方形,与小斗笠一起藏在枝叶间。身形固然瘦削,但配上一袭圆领藻纹青袍,加上高鼻深目、金发如瀑,竟有些玉树临风之感。
杨朝夕登时会意。也脱去做活时的褐衣、只剩素色缺胯衫,又重扎了束带。才将胶皮面具揭下收好,看向杜沙洲道:
“杜大哥!那些凶仆欺人太甚!为何你和刘大哥定要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