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于是心中登时有数,冲着围而不攻的一众凶仆喊道:“一个死罗锅,装神弄鬼罢了!连他一块儿捆了,定然是同伙儿!”
众凶仆这才互视一眼,拿定主意,一哄而上。木杵呼啸、带着风声,一齐向杜沙洲身上招呼过来,仿佛要将他这一身骨头都敲碎。
杜沙洲既已出手,全无保留。手中驼铃串子恍如软鞭、又似吴钩,便向这些木杵迎上。
但听得“呯呯嗙嗙”一阵刺耳声音响过,手持木杵的凶仆们,却几乎都愣在了原地。手中木杵只剩下小半截,断口处参差不齐、刺眼非常,断折的杵头碎了满地,像极了不堪一击的瓷器……
凶仆们兵器被毁,不由面面相觑。杜沙洲却无半分点到即止的觉悟,驼铃声登时又起,空灵悦耳,忽远忽近,仙乐风飘处处闻。更有痛嚎声夹杂其间,像筚篥、似陶埙、如鼓点……听在杨朝夕耳中,只觉赏心悦目。
杜沙洲打退众人,更不迟疑,当即拽起杨朝夕一只手臂,运起“幽冥鬼步”、一溜烟蹿上屋顶,往北市外去了。
吴总管看着倒地哀嚎的凶仆,以及更远处畏缩不前的不良卫,顿时七窍生烟:“两个狂徒!非但拘捕,还敢伤我‘颍川别业’的人,简直罪无可赦!”说罢怒意更盛,指着几个不良卫道,“你们这帮干吃粮不管事的东西!还不快将此间之事、回禀你们武侯铺,速派城北几坊不良卫合力缉拿?!”
骂完不良卫,又瞥向一旁鬼哭狼嚎的元十三,一脚正踢在他尾巴骨上:“号什么丧!丢人现眼!”
那元十三登时不敢再嚎,龇着牙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闯进围观人群,劈手抢下一个老妪的枣木拐杖,才似得了某种慰藉、哼哼唧唧又向吴总管凑了过去。
这时众凶仆也已互相扶着,慢慢退了回来。伤势较轻的元二,眼巴巴瞅着吴总管道:“总管大人,咱们弟兄是追、还是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