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不知道。不过,看你这反应,也不像是与家里人一起来的。”
温青园看人很准,黄玉面色一僵,她立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所以,你还不说吗?”
她的耐心在一点点流逝,若是黄玉还不肯说,她自己也无法保证能否一直这样好脾气。
屋内的气温在慢慢下降,黄玉能明显感觉到温青园眼底逐渐不善的目光。
她不蠢,自然晓得孰轻孰重,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
在心中权衡一二,黄玉松了口:“你要问什么?”
她闷着嗓子,声音细若蚊吟。
温青园皱着眉,到底是没说她什么,反正屋里安静,她仔细听听还是听得清的。
捡着先前提过一嘴的问题,问出了口:“我只好奇,你为什么和那人合作?”
“……因为银子……”
黄玉闷声闷气的,说完,径直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她从前以这个为耻,从未与旁人多嘴分毫。
“为银子?”温青园不解:“你家不是世代经商?听闻,你家在楼兰还小有名气。”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黄玉抱着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愿抬头与温青园对视,甚至不愿接受窗外光的照拂。
“两年前,我家尚且吃喝不愁,在楼兰也是大门大户,我自幼不愁吃穿,用的瞧的玩的,皆是身边人里最好的,可是后来……时运不济。这世道,生意越发不好做,兴衰有命,我家大约也是走到头了。眼瞧着家道中落,一日不比一日,我家中兄弟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染上了赌性,将家中所剩输了个精光,最后,竟落得个家徒四壁,吃不上饭的地步。”
她咬着牙哽咽一声,喉咙里堆积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出不来回不去,又酸又涩又苦,堵得厉害。
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