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嘴边,勉强吞咽了几轮,才得以缓和情绪。
“世人都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于我而言,那并非难,是根本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落魄到一碗饭要分成几份来吃,一件衣裳,缝缝补补补补缝缝满是补丁,却再也没那个闲钱添置新的。
我在楼兰浑浑噩噩的过着那两年,过着我生命里最暗无天日的那两年,我本以为我的日子便只能如此了,又或许是天怜我家,觉得我家不该如此,那日我出门帮工,刚出门便遇上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开口便是一股京腔,他说他家主子寻我帮忙,只要事成,他家主子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起初我并不理会,他大约是见我不相信,转手掏了个钱袋子给我,说是定金……里头光是银票便有五百两,外加一些银锭子……我许久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也不愿再受苦日子,当时被那个男人蛊惑,我甚至都没问是什么事,只管应下,再然后,就被带到京城来了……”
黄玉语气真诚,哪怕不瞧她的面色,只听她的语气,也能听出几分真来。
温青园抻着下巴,玉指贴在脸颊上摩挲着,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唇瓣,没出声儿。
黄玉偷偷抹了把眼泪,声音染着哭腔,倔强地解释道:“我没说谎……在楼兰,几乎人人都知道我家落魄,我爹我娘,还有我那嗜赌成性,无药可救的兄弟都在楼兰,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打探一番……说不定,你只要开个口,人家就会激动的一股脑全告诉你。”
“嗯,我信你。”
从黄玉开口的那一瞬,她便信了,没有什么旁的佐证,只是单纯的凭直觉。
她的痛苦和绝望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她是真真实实经历过那些,确确实实视那段日子为不耻的,于是不愿回忆,也不想回忆,哪怕是提及都觉得难以启齿。
温青园的视线落在黄玉身上,没再移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