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尚未说话。
算卦的忽地挑眉笑道:“三弟,也数不到你,还有我这二哥呢。”
老驼子浓眉刚挑,巨目方瞪。
皇甫敬已然摆手笑道:“慢,慢,慢,你三个都别争别抢,事有先后,物有本末,要数该由我这个做大哥的数起。”
这本是正理,可是,这时候正理行不通。
算卦的,老驼子,书生刚要张口。
皇甫敬脸色一寒,沉声说道:“我已经有了话,你三个谁敢再多说一个字。”
别看这三个天不怕,地不怕,叱咤风云,纵横宇内,可是在这位盟兄面前,还真不敢再多说一句!
皇甫敬接着右掌一摊,道:“四弟,把刀给我。”
书生刚一犹豫。皇甫敬厉声大喝:“四弟,长兄比父,你敢不听。”
皇甫敬刀接在手,忽地大笑:“四弟,一身受之父母,鲜血糟蹋不得,接住了。”
手起刀落,左臂上刀痕立现,血沟一道,鲜血泉涌而上,小一辈的俱皆色变,皇甫敬却是泰然安祥。
书生更不怠慢,如电探手出杯,转瞬间血满杯口,皇甫敬及时一指自闭血脉,却是一滴也未落地。
皇甫敬那里扯袖裹伤,书生这里双手捧杯,递向独孤承,含笑说道:“恩兄,血要趁热喝。”
独孤承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抬起模糊泪眼,颤声说道:“四弟,你,你,你叫愚兄我如何下咽?”
书生笑道,“血既流了,恩兄难道还任它糟蹋了不成?”
独孤承犹自不肯。
书生忽龙吟长笑:“英雄豪情今何在,恩兄怎是懦弱人?今日这第-杯便不肯喝,他日尚有无数杯,试问恩兄如何下喉。”
独孤承猛然抬头,老眼赤红,劈手-把抢过银杯,一仰而干,然后,一抹嘴,掷杯长拜:“大弟,四位这恩,但记心中,我不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