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是区慕宗。
“我在你家等了好久,到什么地方去了,淋得似落汤鸡。”
我傻笑,很久没有人以这样琐碎的事为题来责难我,分外温馨。
他说:“我与咪咪谈了一阵子,一老一少,倒没有鸿沟。”
“要不要继续话题?”
“快回去沐浴睡觉,当心着凉生病。”
“很久没有人把我当小孩子。”
区慕宗凝视我,“要是你愿意的话,让我来照顾你。”
“我要想一想。”
我上楼去。
咪咪替我开门,“咦,这一阵子你神出鬼没,那位区先生来等你老半天。”
“有人肯等的时候,让他等。”
“哗,风骚。”咪咪笑出来。
我坐下搁好双腿,态度有点洋洋洒洒。
女儿端详我,“你恋爱了,妈妈,本来你异常古板狷介,似小老太婆,就这一两个月,生命又似复苏,嘴角时常带个神秘的笑容,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
“告诉我告诉我。”
“我勘破了过去未来,大彻大悟。”
“啐。”
真的,咪咪相信不相信是另外一回事。
前夫过不久就把款子还我,再三道谢。
“我很惭愧,”他说,“低估了你,没想到你肯帮我。”
他说得对,再早半年,我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大方,但如今,我体内每个细胞都已放松,心中再没有仇恨。
其实每一个不愉快的经验皆因我自己错误的决定引起,何必怨天尤人。
“何足挂齿。”
“现在娶你的人,可真有福气。”
对一位前夫来说,这可真是至大的赞美。
我有点啼笑皆非,始终做不到落落大方,于是找个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