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然说:“我还是那个时代的人。”
“去吃顿饭有什么关系。”
“你再胡说我就要生气了。”
赶回家中,看到春生在监督女佣收拾行李。他又要出门。
“这次去哪里?”
“还不是纽约。”他正眼也不看我!一副烦恼相,“此刻气温约零度,冻死我。”
我说:“我去把那件厚大衣取出来。”
“又脱又穿,烦死了,一会儿不是掉失护照就是不见手套。”他烦得不得了。
“你怎麽了?”我问他。
“我不舍得离开你。”他忽然说。
我在毫无防范的情形下听到这句话,怔住,感动至心慌,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呢。我连鼻子都酸了,但觉一切忍耐至今都彷佛修成正果。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怕不怕.我都习惯了。”
他坐下来,“我想告一年长假!与你坐一只轮船去渡假。”
“男人没有工作怎么行?”我说:“不可以这样纵容自己。”
“可是你——”
“我也有工作。”我微笑。
“这些日子来,我知道你很寂寞。”
“放心,我又不是爱热闹的人,非得夜夜笙歌不可。”
我们坐在沙发上,谈起心来。
他很不放心,“最近你彷佛很沉默。”
“没有,你多心。”我一再向他保证。
“我情愿你同我吵吵吵,像以前那样,吵架也是一种交通的办法。”他握住我的手。
“是吗?”我啼笑皆非,“真有此事?人家还说家和万事兴呢。”
“这次公事之後,我也想改变公司方针,多点在家陪你。”
“我先领这个情,”我说:“你别烦恼。”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