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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秋这番话,更加茫然。
我哀求,“你同她那么好,叫她亲口来跟我说这番话,我就死心回去。”
小秋再叹口气,“她怎么肯来?我也劝过她,快三十岁的人了,也唱到荼薇,还指望什么?人人都看得出你对她是真心,非一般公子哥儿可比,但是谁知道她想什么。”
我低下头。
“这一阵子咱们胡琴师傅得了急病,躺医院里,小红心情更加不好。”
我抬头问:“她同胡琴师傅——”
“啐!你想到哪里去了?”小秋脸红,“小红视班子里每个人如手足。”
我把用剩的钱取出来,交在小秋手中,“你们也很紧,这里有四千美金,拿去做医药费,务必药到病除。”
小秋看我半晌,眼睛红红的离开。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们为胡琴师傅的住院费急得要当头面与卖戏服。
四月十六日
我睡得很晚才起来,叫了咖啡,独个儿喝,心中踌躇,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家里平静桔燥的生活不能再满足我,但跟戏班在江湖浪迹,又怎么过得一辈子?
他们自香港来,终要回香港去。
我呢?
正在发呆,有人敲房门,进来的是小秋。
她双目通红。
我急问:“是不是胡琴师傅有事?”
“不不,昨夜动了手术,进了私家病房,医生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会很快康复,”
“那你为什么哭?”我问。
“昨夜我把你那笔钱取出来,每个人都高兴得哭了。”小秋说。
我苦笑,才区区四千美金而已。
小秋嗫嚅的说:“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谁?
“我。”一个人转身进来。
我见了她如同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