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岭错愕,“怎么会。”
“那孩子偷偷走到门口,记住了我的车牌号码,同负责人说,我们愿意收养她。”
程岭发呆,这个小小孩儿的求生本领认真超卓,她几时跟出来,两个大人竟懂然不觉。
“她母亲呢?”
“把她丢到东方之家后一直没再出现,负责人凭车牌在交通部印证了我的地址,打到华仁堂找我。”
程岭问:“那该怎么办?”
“那是一宗误会,”郭海珊笑,“我会同他们解释,孩子的母亲迟早会回去把她领走。”
程岭本想说什么,终于又合上嘴。
她自己亦寄人篱下,前途未卜,不宜作非份之想。
郭海珊说:“这一两天我会留在维多利,你有事,吩咐阿茜好了。”
他陪她吃晚饭,有一只菜是百叶结烤肉,人口香油滑,不知多少日子没吃这样的菜了,幼时在上海来德坊,光是淘汁她就可以吃一碗饭,那时弟弟的保母老是笑她会吃,她有自卑,从此扒饭总是轻轻地。
程岭落下泪来。
郭海珊劝道:“这个时候,你更加要开怀,吃多点睡多点,高高兴兴。”
她的事,他们像都知道,看情形全不介怀,不知为何如此大方。
“从此这是你的家了,我已着人去通知你的弟妹,很快可获答覆。”
程岭低头捧着饭碗,眼泪大滴落下来。
郭仕宏要过了三天才出现,那是一个下午。
那时,程岭已有充份休息,精神饱满,情绪也比较稳定。
见到郭仕宏,已能大方应对。
郭氏比真实年龄较为年轻,不过看上去也似有六十左右,他穿着非常考究的西装,衬衫袖口上绣着英文姓名字母缩写,袖口纽是一对小小高尔夫球,皮鞋擦得十分光亮。
他脱下毯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