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已有七分白,但梳理得非常整齐,五官清翟,目光炯碉,配一管尖削的鼻子。
他第一句话是微笑着问:“会下棋吗?”
程岭清一清喉咙,“会一点象棋。”
“还是打扑克牌吧,阿茜,取副牌来。”
他在楼下客厅坐下。
程岭犹疑,该赢他呢还是故意输给他?
牌太好的话,她是不甘服雌的。
倒底年轻,竟在这个时候关心起扑克的输赢起来。
阿茜给郭氏斟一杯拔兰地。
他发牌给程岭。
程岭拿到一只三一只四。
她心中嘀咕,真是不三不四。
一看郭氏,他手上是一对皮蛋,程岭倒抽一口冷气。
郭仕宏见她这么紧张投入,不禁暗暗好笑。
他闲闲说:“原来我与程家也是旧相识。”
程岭意外。
“你祖父叫程乐琴,同我们有生意来往。”
程岭笑,可是她并不姓程,她本姓刘。
“你父亲不喜做买卖,他是名士派,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程岭忽然大着胆子问;“那次你有无见到我?”
郭氏居然有点惆怅,“没有,那次我们在外头见面,算一算日子,你可能还没有出生。”
“啊。”
程岭又接过两张牌,一张五一张六,程岭不动声色,可是郭氏早巳看出她兴奋的眼神。
程岭轻轻一问:“你可想念上海?”
郭仕宏一怔,然后叹息,跟着说;“开头天天做梦回到老宅去,后来好一点了。”
“你很早来温哥华?”
“四九年,我与家长不和,趁分了家,一早来落脚,倒也好,以后反而可以把他们一个个接出来。”
“你付过人头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