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光和汪淑余看向门口的钱璞玉,钱璞玉笑了笑,“我是代表大家来的,老师们不想坐船跑来跑去,而且去镇上只能增加危险,学生们没有人管找不到老师咨询交流,以后更不好教。”
汪淑余点头,“特别是女学生,需要女老师的陪伴和关爱……”
这对夫妻真是走火入魔,谁都管,就是不管自己的孩子……汪争光心头火起,“学生谁都需要关爱,巧七要不要,月明要不要!”
江习庄怒喝,“汪争光!你这个畜生!你要有脸提!”
汪争光猛地拔枪指着江习庄,眼睛一片赤红,“你骂谁畜生!我姐要是不上这个破岛,今天就是锦衣玉食的贵妇人,不会年纪轻轻就白了头!”
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四个手下眼看要糟,扑上来抱手的抱手挡人的挡人,好不容易把枪夺了,秦木森看了看汪淑余,同样被那骤生的满头白发吓呆了,朝着众人挥挥手,颓然离去。
这种动刀动枪的火爆家事,钱璞玉还是第一遭碰上,不知如何开口,跟着秦木森也走了。
一个手下还算有眼力,抱着篓子送到汪淑余面前,赔笑道:“汪老师,这是我们所长早上特意给您捎来的……”
汪淑余轻轻叹了口气,接过篓子打开,用荷叶包上抓了一个递给汪争光,又抓了一个递给江习庄,再来分给四个手下,这才自己抓了一个坐下来慢慢地吃。
四个手下迅速抓着糯米粑粑撤出去,留下三人坐在椅子上默然吃着。
江习庄很快就吃完了,泡上一杯热茶放在汪淑余手边,也不去看两人一眼,悄无声息离去。
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汪争光终于能够坦坦荡荡坐在姐姐身边,如同小时候一样,坐在一起最喜欢的糯米粑粑,带着荷叶香气的糯米粑粑。
40年倏忽而过,一个骤然白了头,一个油滑气和煞气交互滋生,面目连自己都辨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