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罪恶感。“是忘记东西的人不好。”信代这样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偷的,是捡的。
今天她也在西服上衣的内口袋里发现了一只镶着橙色钻石的领带扣,确认了社长不在附近后,她将领带扣装进了工作服的口袋。
同样干着分拣服装活儿的根岸,站在和信代相隔两只塑料筐的位置,眼尖地看到了信代的举动,朝她露出了坏笑。
信代也冲根岸笑了一下,似乎在告诉对方“别少见多怪”。
熨烫是个艰苦的活儿。
车间里到处冒着蒸汽,像桑拿房一样闷热。即便是冬天,穿着短袖的开领工作服也会汗流浃背。和闷热一样恼人的还有烫伤。虽说信代已经是熟练的老员工了,但一不小心还是会触碰到熨斗或熨烫台。每月每周都会发生烫伤的事,她的两只手臂和手指尖上,肤色深浅不一的伤痕从来没有消失过。
午饭,只要事先向工厂预定,花480日元就能吃到外卖送来的便当。不过,更多时候,信代在便利店买杯面或饭团当午饭。从每小时800日元的工资中扣掉480日元实在心疼,而且便当也不好吃。早早吃完午饭,去工厂外面的自行车停车场的吸烟处和同龄的同事闲聊,这对信代来说是唯一的乐趣。
今天工厂前的马路上聚了不少人,十分热闹。去年因为结婚辞掉工作的原同事追田抱着孩子来看社长。从信代等人的角度来看,因为追田嫁给了年龄比自己小的大学毕业生,所以她背叛了大家,是令人作呕的“人生赢家”。
“以后要天天防着臭男人了,当爹的得操心死啦……”
“他说了不让这孩子出门,绝对谁都不嫁。”
追田把社长的玩笑话当真,开心嚷嚷着。
“我小儿子刚上初二……配不上吧?开洗衣厂的。”
“哪有这回事嘛!”
对这种露骨的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