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摇滚歌星或者周末歹徒。一只耳垂上戴着一个小小的金耳环。
“嗯——哇!”詹妮丝说着圆满地完成了她的见面吻;她是从这里的那些表情夸张的犹太人娘儿们中间学会这种大呼小叫的。
哈利谨慎地和朱蒂丝和普露打了个招呼。再有一个月就满九岁了,这个瘦女孩已经有了一副女人的大样儿,只是身量儿欠了一点,还没有填圆满。一头红发绝像她妈妈。可爱的肤色,红红的脸蛋,上面点缀着雀斑,她的面孔的细部——睫毛呀,眉毛呀,耳朵呀,鼻翼呀,动不动就翘到牙齿上面的嘴唇呀——完美得怕人,仿佛太容易毁坏似的。躬下身子亲她时,他看见了她耳朵前面的孩提时看不见的绒毛的光泽。她长着普露明澈的绿眼睛和胡萝卜色的头发,然而在她那弱不禁风、亭亭玉立的身架儿上和略长而平静的脸面上,暂且没有生活在某一点上给予普露的那种扭曲,使得普露的美在二十四岁就有点儿笨嗤嗤的样子,好像蹒跚行路似的,这种神态在与纳尔逊结婚生活了九年以后平添了几分怪相,若干笨重。她喜欢哈利,哈利也喜欢她,尽管他们在旁人面前从来没有找到一种表达它的方式。“好一对美人儿,”眼下她是这么说这母女俩的。
小朱蒂皱了皱鼻子说,“爷爷又在吃糖,羞羞。我能闻出来,是种花生糖,我敢说。他牙缝里还粘着一些糖渣渣呢。羞死了。”
对于这一攻击,对它的准确性,以及小姑娘说“羞死了”的那种德裔宾州人的模样,他只好笑一笑了事。当地的口音在逐渐消失,不过很慢,孩子们能如此准确地模仿他们的长辈。朱蒂准是在家里无意听到纳尔逊和普露的谈话,兴许詹妮丝在说他的体重问题和暴饮胡吃。如果他们议论了,他的健康问题或许比他知道的还要糟糕。他一定是气色不好。
“狗屁,”他说,有点不尴不尬的样子。“我干什么都逃不过你了。普露,你怎么样?”
他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