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花园,即使詹妮丝指责他庸俗不堪,是法西斯,他仍坚持在鹰牌小车后窗上贴一面国旗图案。报纸上有报道说康涅狄格州有些人家,父母离家去了巴哈马,小子们闯了进来闹腾一通把家具砸得稀巴烂。这个国家有越来越多的地方像这个样子了。国家似乎是自然长成的而不是牺牲了许多生命建立起来的。
巴士离开韦泽街,跨过跑马河,开始把乘客抛下而不是载上。城里有一些破旧的廉价品商店(曾经是他的购物胜地,柜台齐鼻高,小开本《圣经》散发出圣诞味)、克劳尔百货公司(他曾在家具部仓库专干撬开木制包装箱的活儿)、布满花盆的环形交通交叉口(有轨电车轨道经常在交叉口发出铿锵声和火花)、因郊区商业街的兴旺而冷落了的市区商店的橱窗里空空如也布满灰尘,那些令人忧伤的狭窄区域现在改作摇摆舞厅和妇女时装用品小商店,殡仪馆门面镶上了人造花岗石,剩余农产品批发商店,兼营炒花生的鞋庄,在费城印刷的黑人报纸沉痛悼念姆博亚遇刺身亡,一家兼卖赌博性彩票和安全套的花店,一家杂货店隔壁是管架衣物零售店,再隔壁是一家名叫金博友谊娱乐厅的低级酒馆,位于街道拐角处,这些都像是香烟头一样散落在桥头附近,随处可闻可见——经过他青年时代积满煤渣的闪闪发光的开阔水面,(一个男人从桥上跳下去想自杀却卡住臀部直到警察把他拖了出来),如今河道已被疏浚,反衬着斑斑点点的游船,城市让位给了西布鲁厄,该区不过是对该城拙劣的模仿,全是相同的涂成红色的砖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单薄,但是到处都能看到停车场、加油站的油泵和画着徽章的天棚,像湖一样深的超级商场停车场填满了闪闪发光的鱼翅。这巴士,高速急驶哼哧哼哧,越来越轻,黑鬼们消失了,它驶向广阔之梦,越过周围稀疏点缀着草坪绿地和在新加固的护坡上长着刚被剪枝的八仙花的堡垒似住宅,博物馆一晃而过,那里的花园总是开满鲜花,天鹅们吃着学童们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