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她亲手泡制的绿茶的人。
他接过,品了一口,道:“多谢。……这是惠山的泉水?”
她有些羞赧地笑了,道:“一个病人前几天送的。得了三瓮,送了两瓮到竹梧院,先生莫非忘了?”
他不禁微微发窘,荷衣不会烹茶,大约就是用这珍贵的泉水烹了,他也喝不出来。只好替她掩饰:“只怕荷衣还没有开封。”
“夫人的茶艺想必也好。”吴悠有点不服气地道。
慕容无风淡淡一笑,不置一辞。
平日只要他身体还好,在家中烹茶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荷衣每次都是牛饮鲸吸般地一口喝光,然后递给他一个空碗,道:“再来一杯……无风,你泡的茶比路边上卖的歇马茶要好喝多啦!”
七八道手续认认真真泡来的茶只换来这样一句评价,他只有愕然失笑。
不过,难得她喜欢,他时时都泡给她,几乎成了她的茶僮。
吴悠将风炉移到他的身侧,看了他一眼,道:“外面很大的雾,潮气很重。你……不冷么?”
室内空气炙闷难当,他只穿了两件单衣。
“不冷。”他淡淡地道:“你去瞧病人罢。”
她还是给他拿过去一块方毯,却不好意思给他盖上。
他将方毯放到一边。
他说不冷,就是不冷。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他单弱的身子,还有……那愈发空虚的下身。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怕他看见,只好垂下头,那一滴泪便正好滴在茶炉的炽炭上。
“哧”的一声轻响,慕容无风还以为是茶壶里的水沸了出来。扭头一看,炉上空无一物,只有烧得鲜红的木炭。
生怕给他瞧见,她赶紧溜回诊室。
进去了,她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坐着。
他在唐门一定受了不少折磨,回来的时候,身子已消瘦得